观雨堂主:也论骂人
The Epoch Times
他们还迫使广大民众赞美他们如何伟大、光荣、正确,同时把“牛鬼蛇神”的帽子,强行套在那些在政治上存有异见的人的头上,套在不愿放弃自由的那些人的头上,套在拒绝歌颂他们的那些人的头上。这些十恶不赦的“牛鬼蛇神”们,完全不懂一个浅显的道理:历史迟早会把他们打回原形。
……林(怀林,李卓吾之侍者)曰,今之骂人者动以禽兽奴狗骂人,强盗骂人,骂人者以为至重,故受骂者亦目为至重,吁,谁知此岂骂人语也。……
原来以“禽兽奴狗”骂人,古已有之。只是“奴”不是禽兽,怎么同列在“禽兽奴狗”之内?这大概也是“国情”吧!“寒灯小话”中这段文字的意思是,“奴狗”、“强盗”不足以骂人。况且依我看,这一个“奴”字,究竟是指“奴隶”还是“奴才”?《国际歌》号召“奴隶们起来!”如果改成“奴才们起来”,就有点黑色幽默了。不过以“禽兽”和“狗”骂人,确是很普遍。知堂胞兄鲁迅,就以“狗”骂人的才能称着。人们称赞他的杂文是匕首、投枪,也有人认为是偏激刻薄。总之只要笔仗开打,对手就被他老人家骂为“走狗”、“落水狗”、“叭儿狗”,还有“丧家的资本家的泛走狗”等。被他大骂的“五四”文化名人中,有胡适之、徐志摩、杨荫榆、梁实秋、陈西滢、林语堂,甚至还有科学家李四光,及两面逢圆的章士钊。
鲁迅是钦定的“伟大”文学家,又是“左联”盟主,即便擅长以“狗”入骂,依然缺少创新。民间一旦以“狗”骂人,就有了创新,如“狗杂种”、“狗入的”、“狗娘养的”等国骂,也就随之流行市井。不过有时话语中带一“狗”字,骂的意味全无,可能倒还是昵称。我年轻时,老宅的马路对面弄堂有一少年,与我时有往来。那少年比我小几岁,在家乳名就叫小狗。无论谁只要唤一声“小狗”,他总是爽快应声:“嗳!”于是我也跟着直呼“小狗”。几年下来,小狗的真正姓名,竟浑然不知。那时没想到,若干年后城市养宠物成风,最受青睐的宠物也是小狗。当人们陪自家小狗溜风时,那种对小狗表现出来的深情,真让孤独无依的老人羡慕不已,恨不得转世投胎也变小狗。最有趣的是,时尚的狗主人对小狗绝不直唤“小狗”,上海许多中年妇人,对小狗亲切地唤“囡囡”、“宝宝”或“乖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