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食 色/饅頭奇遇\判 答
Ta Kung Pao
「饅頭」這個詞,想想也是很久遠了。有它出現的地方,都帶着一股古早和懷念的味道,置辦年貨時匆匆忙忙,幾口饅頭能頂半天不餓;親戚鄰里聚會上,C位滿是大魚大肉,只有桌角高高隆起白白胖胖的大圓球。到如今,它也許是特定時代的產物,更也許,變成了人們偶爾改善飲食的噱頭,但確實一步一個腳印地存在着,不管世事變遷,無他,忘我。
在多數人家中,準備饅頭的時機是有講究的,從臘月這天開始,基本跟年貨的開場看齊。當所有人從寒冬的沉寂中一下子跳起來、熱鬧起來,就意味着要張羅過年了。此後的記憶裏,永遠都多了一個爸媽揉麵的動作,力量要強、幅度要恰好,他們細緻專業的樣子,讓你覺得不是在發酵麵團,而是在鼓搗一件藝術品。等饅頭蒸好,一屜屜自上而下拿出來,圓滾滾的「大腦袋」急吼吼冒着熱氣,幾乎看不清全貌,只聞到一股樸實、上頭的麥香,不用急着吃,因為在未來一個月,它們都是長居廚房,可靜可動,隨時可拿的主食後備軍。
也是從這時候起,早餐的選擇就豐富起來。趕上周末時間充裕,會吃到香噴噴的饅頭片,切好的饅頭在蛋液裏滾上一圈,放到平底鍋上煎。外面酥脆內裏鬆軟,極度好吃,卻沒任何難度,人見人愛。當然,這些白糰子真正的用武之地,還是過節那幾天,因為每頓飯都是「狠活」,準備時間長,它就成了繼零食乾果之後,略帶飽足感的「硬通貨」。掰一半饅頭,吃一點拌菜,胃裏熨帖的感覺微妙如初。有時麵發酵得好,爸媽還能得到額外誇獎,忙碌的身影就變得更積極了,好像溢美之詞就是一切順利的前奏,天然的好兆頭,預示着眼前那一大桌菜,都會在不遠處自信、閃亮地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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