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暄集/廣播站軼事\趙 陽
Ta Kung Pao
這些天,沈慶離世,他的《青春》刷屏了朋友圈,久違的歌聲將我帶回了一段青葱歲月。一九九八年入讀川大,招莊社團近百,我選擇了校廣播站,被編入星期一工作組。同組有兩個師姐,幽默詼諧;還有一個師兄,姓張,河北人,大眼睛深邃明亮,皮膚好得讓女生都妒忌。我們每個人既要播音,又要負責稿件編輯,常是星期天晚上碰面,一起準備第二天的節目。
張師兄是校園民謠專家,在那個百度尚不知為何物的年代,他硬是收集齊了當年所有錄製過作品的校園民謠歌手的資料。他主持的節目也正是從沈慶和《青春》開始的。張師兄是工科生,文字功夫卻十分了得,「奇幻又瑰麗的想像,在略帶憂鬱的曲調之中慢慢展開,沈慶的《青春》,獨特,深刻,必將成為所有人的青春印記。」兩個師姐有些遲疑:會不會太武斷了?要知道當年老狼、葉蓓這些校園歌手,都比沈慶火,《同桌的你》也貌似火過《青春》。
張師兄見解獨到:「夢裏的天空很大,我就躺在你睫毛下──單就這一句,就是其他歌手寫不出來也唱不好的。」節目播出後,反響強烈,不少同學投書廣播站要求再做一期。那個學期,我們也因為廣播站的工作,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轉眼到了冬天,張師兄過生日。四人在學校隔壁望江公園的草地上聚會。張師兄穿一件黑白相間條紋毛衣,戴黑框眼鏡,懷抱吉他唱起了《青春》:「我要埋下我所有的歌,等待有一天它們在世間傳說。」唱畢,周圍滿是圍觀的聽眾。張師兄憂傷地說:「待老去,才真正懂得《青春》。」
寫下這些文字,我努力回憶張師兄的名字,卻實在想不起了,這樣的遺忘簡直不可思議。或許,這在二十多年前的《青春》已然被反覆吟唱和表達過,那樣陌生又熟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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