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墟里/寄生\葉歌
Ta Kung Pao
聽到「寄生」這個詞,首先浮現在你腦海中的是不是彎曲扭動、令人作嘔的蛔蟲?或者是內地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老電影中被吸血蟲病折磨得家破人亡的窮苦百姓?美國西雅圖華盛頓大學的生物學家Chelsea Wood卻對寄生動物情有獨鍾。
她說,「寄生」的定義是從宿主身上汲取能量,所以病毒、細菌、真菌、單細胞生物、多細胞生物都可能是寄生物。全球動物物種的百分之五十甚至更多都屬於寄生物種。生命起源之時,寄生物種就隨之而生,如影隨形。它們的作用多種多樣,有的與宿主互惠互利,有的有害宿主,還有的無益無害。我們所熟知並厭惡的寄生蟲其實都有美麗、獨特的生物結構。如果不單從宿主的視角來看待問題,我們就能發現寄生物種在保護生態平衡方面起到了獨特作用。比如,有一種寄生於魚類神經系統的物種能讓平日深居簡出、躲藏在泥潭中的小魚突然變得膽大妄為,在水面上翻滾跳躍,引來成群水鳥以此為食,有效保障了瀕於滅絕邊緣的鳥類的生存。
Wood和同事們解剖了一八八一年以來收集的七百條魚類標本後,發現寄生物種在最近一百五十年內大量減少,而且主要原因是氣候變異破壞了寄生物種原來的生存系統。她為此憂心忡忡,擔心生態災難或無處可逃,提倡設法保護寄生物種的生物多樣性。但在世界極度貧困的地區,蛔蟲、血吸蟲引起的災難仍在持續。研究、防治寄生蟲對人類健康的危害同樣重要,這在我們這個後新冠疫情時代尤其如此。有位投身第三世界醫療事業的專家說得好:最致命的疾病是貧困。倉廩實,才有健康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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