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旧以驰骋 援翰而写心 向秀才不是嵇康的背景板
Beijing Daily
冬日黄昏,太阳低垂在遥远的西方天际,敷衍的余温已经被即将到来的黑夜渐渐吞噬。
一位旅人突然停住了匆匆的脚步,看着眼前的房子。这里曾经是他居住的地方,如今已有些破败。天气寒冷,房檐上挂着冰柱,没有水从上面滴下来,寒气围绕,让这个冬日的黄昏显得更加凄然。
忽然,寂寥幽怨而又刺耳的笛声钻进了旅人的耳朵。当时还没有人吟出“羌笛何须怨杨柳”的句子,但旅人的心情只怕更糟糕。他看着黑洞洞的旧屋门口,想起了曾经和自己一同在这里指摘天下、饮酒谈心的两个朋友。
用旅人自己的话说,两位朋友都有“不羁之才”,一个志向高远,疏壮辽阔;另一个心胸旷达,狂放不羁。曾经,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会因为一些哲学上的观点据理力争,也会轮流下棋、弹琴。无奈的是,他们生活的时代是黑暗的,作为天下名士的他们,如果不被统治者招安,就只能被陷害,然后死去。
对,这两人因为一桩兄长奸淫弟媳的伦理狗血剧相继殒命。其中最擅长琴艺的那位,还把自己的法场,变成了行为艺术的表演现场。那好像也是一个萧瑟的黄昏,有数千学生前来请命,希望挽救这位临刑之人。那人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定格了,自己能做的,就是把遗憾的事情做完。于是他回头看了看太阳的影子,要来一张琴,弹奏了自己生命的绝响。之后,他淡然地引颈就戮。
昔日游宴之好,加上今日揉搓人肝肠的笛声,让旅人吟出一首赋来。
旅人用低沉的声音慢慢吟诵,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听鸣笛之慷慨兮,妙声绝而复寻。停驾言其将迈兮,遂援翰而写心。”
旅人的两位朋友,亲身经历伦理惨剧的是吕安,弹琴的是嵇康。
这位形单影只的旅人,就是他们的好友向秀子期。两位好友死后,向秀真的有些怕了。他本身就是个怀有出仕之心的人,看着两位不肯做官的好友的下场,索性顺水推舟,效仿另一位好友阮嗣宗,随便做个小官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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