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英博物馆:既是文明的殿堂,也是文物的监狱
Beijing Daily
“英之为此,非徒令人炫奇好异、悦目怡情也。盖人限于方域,阻于时代,足迹不能遍历五洲,见闻不能追及千古;虽读书知有是物,究未得一睹形象,故有遇之于目而仍不知为何名者。今博采旁搜,综括万汇,悉备一庐,于礼拜一、三、五日启门,纵令士庶往观,所以佐读书之不逮而广其识也,用意不亦深哉!”这是 晚 清思想家、教育家王韬在《漫游随录》中写下的话,他在1867年至1870年间赴欧洲旅行,曾去大英博物馆参观。 王韬指出了现代博物馆的本质,即:只读书不见实物,不能“广其识”。但和早期启蒙思想家一样,见新事物,只会哲学分析,不会从历史学、社会学、人类学等角度看问题,落入自圆其说、倒果为因的窠臼。
大英博物馆自1753年建馆,1759年对公众开放,直到1876年,普通人想进入,需4月提交申请,8月才得反馈。时人称:“参观大英博物馆的可能性,比进天堂还难。”直到开馆百余年,才较宽松,恰好被王韬赶上。
王韬意识不到,大英博物馆最初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广其识”,而是为塑造帝国价值观服务。只是随着大众文化成为主流,大英博物馆早期的残忍性、掠夺性才有所收敛,因藏得太深,让人误以为它一出生就是干净的。
对于大英博物馆,既要看到它是文明的殿堂,保存了许多珍品,也要看到它是一座文物的监狱,大量展品带有原罪。近日,网友自拍网络短剧《逃出大英博物馆》,揭开大英博物馆被隐藏的另一面。
博物是科学诞生前的学术。
博物通过观察、分类、逻辑总结等展开研究。与科学不同,博物无实验验证,实用性差,但研究范围更广,方法更自由,更契合人类求知的天性。达尔文、林奈、法布尔等都是博物学家,非科学家。
科学将人类带入现代社会,但科学日渐精专,普通人被屏蔽在外,失去了对知识的兴趣。所以现代人不再关心小区中有多少植物,它们何时开花、何时结果,这些植物下有什么昆虫……
古代中国涌现出许多博物学家,如李时珍、宋应星、沈括、洪迈、葛洪、张仲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