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熟诗、熟句太“俗”?其实是太熟悉了,要有新的理解角度
Beijing Daily
汉字之所以很有趣,原因之一,就是有很多同音字,所谓“谐音”是也。但是,大约有几十个汉字,没有同音字。“命”没有同音字——因为命只有一条,生命只有一次;“宠”字也没有,因为真爱必须一心一意,不分春秋;“娘”也没有同音字,有的人永远是唯一的,无论古今中外。
史载仓颉造字时“惊天地、泣鬼神”,预示了自此可以将先人更多的宝贵经验文化付之笔端记录,使得种群文化得以延续和发展,推动了社会文明的发展。造字方法是强调“远取诸物、近取诸身”。与人体构成部分直接相关的表述比比皆是,最具代表性的莫过于苏轼所说的:“书必有神、气、骨、血、肉,五者阙一,不成为书也。”此所谓以人喻书。以动物喻书亦是不胜枚举,诸如怒猊渴骥、龙跳虎卧、鹤膝蜂腰、蚕头燕尾等一长串。吴昌硕所书“龙飞凤舞”和所刻“春蚓秋蛇”,意思正好相反,一褒一贬。“春蚓秋蛇”用来比喻笔画的拖沓、乏力、冗长和累赘。苏轼就曾戏谑黄山谷:“鲁直近字虽清劲,而笔势有时太瘦,几如树梢挂蛇。”吴昌硕这方印章刻的格外的精彩,“蚓”字“虫”旁的弯曲,“蛇”部长笔的舒展,形成强烈的反差对比。“秋”字左右错落,使得印面中心留空,气韵生动。边栏极其精彩,虚实连断,妙不可言。
吴昌硕的篆书,至暮年而火气不退,笔力苍茫,生命力旺盛。联想到其身形矮小瘦弱,甚至被戏称为“阿姐”和“老尼姑”,实在是反差极大。吴昌硕有号曰“大聋”,有资料揭示其实是装聋,乃高超的处世技巧。
对比来看,弘一在印光法师的启发下,借鉴魏晋小楷,北碑风气终被解构,新的风格最终水到渠成,宁静、沉稳而恬淡,看不到一丝火气,“绚烂至极归于平淡”。
书法史中有一些人物和典故,最终形成数量颇为可观的成语。其中典型的如“家鸡野鹜”——晋人庾翼以家鸡比喻自己的书法,以野鹜喻王羲之的书法,可见对王羲之最初并不待见。米芾书苏轼《次韵米黻二王书跋尾》为老米大字经典代表作之一,难得一见。字径5至15厘米,充分体现了“刷”之风范,笔画饱满,粗细对比强烈,粗笔尤其厚重,往往为横画起笔居多,细笔劲健,铁画银钩,酣畅淋漓。笔法多变,“春”字撇画收笔的重按,“野”字的竖钩的圆弧,“家”字的回环,“蚓”字的雄放,“函”字的率意,令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