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托》:回望“飞天”之路上的传奇故事
Beijing Daily
战国屈原所作楚辞中有篇奇文叫“天问”,东汉著名文学家王逸作《楚辞章句》中说:“何不言‘问天’?天尊不可问,故曰‘天问’也。” 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题记
这部小说主要讲述了两家三代航天人不同命运的故事。主人公历经的诸多中国航天第一次,也是我身之所历,目之所见,相信成千上万的航天大军也曾耳闻目睹过这些重大的中国航天事件。而书中许多人物原型又是我身边的老首长和战友、朋友们。因此,读《重托》也是在读中国航天,在书中的“你我他”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产生共鸣。然而,亲爱的读者当你进入了小说的文学世界,千万不要对号入座。
小说是活着的历史,人有原型,艺术塑造;事有出处,却比历史记录更加丰富多彩而有人间烟火的生活气息。我之所以将一个好端端的故事倒着讲,是因为世界瞩目中国航天辉煌时,我们不能忘记创业的艰难,是那些脚踏实地、仰望星空的航天人在拼搏奋斗,飞天梦圆。正如古语感叹:人生苦短,将军白头。我和他们一起回忆青春往事,追述人生,向踔厉奋发的青春致敬。
我的航天梦起源于中国古人飞天的梦想。嫦娥奔月的神话引发了我儿时诸多神奇的遐想……我常常仰望夜空做着飞天梦。我去敦煌看飞天壁画,于是我有了对太空的憧憬与向往。后来我的梦从神话中走进了大西北戈壁滩的酒泉发射场,开始了一步一个脚印的追梦人生……
我16岁穿上绿军装,成为“千里眼、顺风耳”的通信兵。那年,长征一号运载火箭发射了中国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东方红一号”,中国航天树起了新的里程碑。在新世纪的曙光中,我又多次在戈壁大漠发射场,目送中国航天员乘坐神舟飞船飞上太空。就在《重托》将要完稿时,我站在海南文昌发射场,目睹了2020年11月24日长征五号运载火箭发射嫦娥五号探测器,开启了探月之旅,12月17日嫦娥五号从月球“挖土”返回了地球。此时中国长征火箭已经进行了353次发射,实现了从无到有、从弱到强的历史性跨越。
我曾获得过各种军内外的文学奖,记忆犹新的却是在“中国梦、强军梦、我的梦”优秀文学征文获奖名单中名列榜首。因为我在航天领域里摸爬滚打了45年,总想把这惊天伟业写出来。在庆祝中国共产党百年华诞之际,天问号火星车经过漫长的10个月太空连续飞行,终于成功登陆火星,绕、落、巡一次完成。我的长篇小说《重托》也终于呕心沥血写完厚厚一摞60万字的书稿,交给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谨以此书献给尊敬的航天老前辈和为中国航天奉献青春的朋友们。
写这部小说期间,我的父母亲因病医治无效,先后驾鹤西去。我和父母都是16岁参军,少小离家开始了军旅生涯。我与他们不同的是,他们为建立新中国浴血奋战……那段时间,悲痛让我无法写作。特别是父亲报病危在301医院抢救,当时有位老将军建议我写老父亲时,我两眼茫然,小时候是父亲忙,他年老了是我忙。
45年军旅生涯弹指一挥间,而我的青春年华又在航天发射场度过。当我能陪伴父母的时候他们已卧病在床。父亲平时寡言少语,不多说往事。他年轻时曾是解放军第一任工兵团团长,抗美援朝凯旋,又跟随工程兵司令员陈士榘去西北大漠勘察选址,创建酒泉卫星发射场。他曾经像胡杨那么坚强,不畏严寒和沙尘暴,经历过枪林弹雨的考验。可当我在医院陪伴他,看着94岁的老父亲躺在病床上,插上呼吸机再也不能说话时,我很后悔没有多和父母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