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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年”将至说说虎,原来这些都是“人造虎”!
Beijing Daily
“虎年”将至,“虎”自然成了大家热议的话题。我认为对虎理应“多面观”,正如古人看山——“山形步步移,山形面面看”,于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对同一事物,因观察的角度不同,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变化。
在多数人的认知中,除了谈动物资源保护时虎还算是“虎”之外,绝大多数的虎早已被蓄满了人类的灵魂,人类纷繁的情感以至道德观念,都在“虎皮”下涌动着。为了迎接“虎年”,随处可见泥虎、布虎、塑料虎、卡通虎等“人造虎”;赶上本命年的人不仅准备腰系红带,还要在红带上写个“虎”字;在典籍里藏着的虎,也被翻箱倒柜找出来了。其实,动物园与山林里的真虎并不晓得这一切与它何干,只是卧在那里“一样悲欢逐逝波”。
“人造虎”实在是太多了,略一搜寻,足以盈篇。不过我最喜欢的,还要数山东快书里的“意象”老虎:“武松躺下才歇息,只觉得,风吹草动头发凉,哞的一声山背后,窜出了猛虎兽中王!这哞的一声不要紧,震得山林直晃荡!武松定睛往后看,通身的冷汗湿脊梁,嘿!这大虫,身高足有三尺六,身长八尺也不让!窜出一丈吓破胆,蹦高六尺吓得慌,血盆大口赛簸箕,俩眼一瞪赛铃铛,身上一道儿挨一道儿,一道儿黑来一道黄!脑门儿上头写个字,三横一竖就念‘王’啊!你再问,那武松,十八碗黄酒哪里去啦?全都打——汗毛眼儿里出了个光!”话说“谈虎色变”早就是成语了,乃取虎凶恶、可怕的一面;时过境迁,如今,虎被列为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再学武松“打虎”非但当不成英雄,反而触犯法律,所以这个成语的本义已然被人淡忘了。
有一天翻阅《拾遗记》,我发现书中提到咸熙二年(265),魏帝检查宝库时发现了一个玉石虎枕,“检其颌下,有篆书字,云是帝辛之枕。尝与妲己同枕之,是殷时宝也”。这是三千年前由纣王造的虎,暴虐无道的他与狐媚刁戾的妲己一同枕于虎威之上,终归是好梦不长——被周武王“顺乎天而应乎人”的革命给“革”掉了。
《易经》上有“虎视眈眈,其欲逐逐”,乃以人欲度虎欲,是虎的“人格化”;与此同时,有诗人、文人给人以“‘虎’格化”,如《诗经》中的“矫矫虎臣”,或称“虎士秉金钺”(李白《送赵判官赴黔府中丞叔幕》),如“力如虎而痴,号曰虎痴”(《三国志·许褚传》),如“虎步关右,所向无前”(《三国志·魏书·夏侯渊传》),如“虎视河外”(《汉书》),如“纵观虎将万旗红”(陈造《次韵章守猎》)等。
可“强中自有强中手”,更有那“万里横戈探虎穴”(李白《送羽林陶将军》)者。于是《诗经》里记有“虎韔”,那指的是虎皮弓囊吧!这并不是“与虎谋皮”所得,而是“横戈探”之所获。获皮所为何来?为喜其皮毛之美,爱“其文炳也”(《易经》)。延伸开来,古时形容为国家建功立业或文艺作品有传世之誉,常用“彪炳千秋”四个字,其中的“彪”,即指虎皮的光泽之美。祖先造字时,大凡与光有关者,多在右侧加“彡”,如“形”“影”“彤”“彩”“彰”,“彪”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