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惠林:第三章 热爱生命、关怀世人的“小巨人”——密尔顿.弗利曼
The Epoch Times
弗利曼虽已离开尘世,但他留下的重要作品却可永垂不巧,尤其是《资本主义和自由》(Capitalism and Freedom)和《选择的自由》这两本更是愈陈愈香、亘古弥新,而《两个幸运的人》则是兼具高度历史价值、别开生面的一本自传呢!地球人啊!错过可惜呀!
这本书早在1980年就在美国出版,不旋踵即畅销全世界,出版第1年卖出40万册精装本,1981年初并印行普及版,且被译成12种外国文字,台湾在1982年也有中译本。该书是全球知名的自由经济大师、被尊称为“20世纪最伟大经济学家”、2006年11月去世的密尔顿.弗利曼(Milton Friedman)和其夫人萝丝(Rose)共同著作的,系根据他俩在美国公共电视台同名节目内容改写成的。生动、鲜活地以实例阐明市场威力的强大,以及政府管制政策的弊害,并唤醒个人认清“个人的责任”,以及人人拥有“选择的自由”之重要性。
无疑地,一提到弗利曼,世人的第一印象也许只是1976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自由经济死硬派学者,以及芝加哥学派的主要领导人。2006年底前智利军政府独裁者皮诺契特(Augusto Pinochet,1915~2006)去世时,弗利曼的名字也曾一并出现,因他当过皮诺契特经济顾问,协助智利从事经济改革,褒贬互见。对于我来说,除了这种一般印象外,至少还有下面几项鲜明事件立即映在我的脑际。
其一,在全球经济学界有一张非常出名的“背影”双人照,它是在古色古香的美国芝加哥大学校园拍的,照片中的两位主角应该是全球经济学界最高和最矮的两个身高极端对比人物。这两位都是顶尖世界级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高的是史蒂格勒(George Stigler,1982年得奖,1991年去世),矮的当然是弗利曼了。
这张照片有这样的解读:两位大师边走边谈,高者看地上,矮者向前直视,盯着地上看的突然说:“地上有一百块。”平视者回答说:“不可能!在人来人往的路上,怎可能有掉落的钱?若有,也早被人家捡走了。”这个故事当然是穿凿附会的,是有心人讽刺经济学“重视假设”、“不实际”、“不食人间烟火”等等的说词。不过,这也正好烘托出这张照片的知名度。对这张照片感兴趣者可在远流出版公司1994年出版的《史蒂格勒自传》中找到,照片下还有史蒂格勒幽默的眉批呢!
其二,在1976年以前,应该说迄今为止,每年在瑞典斯德哥尔摩颁奖的大典,几乎都平静无波(虽然有保罗․纽曼主演的电影“奖”描述一段有关诺贝尔奖的阴谋故事,但那应是戏剧杜撰的),唯有1976年例外,主角就是弗利曼。该年当得奖名单揭晓,反对和抗议弗利曼获奖的声音就不断出现,举斯德哥尔摩大学经济学系和瑞典商业学院的教师及研究员的抗议信为例,内容是:“尽管弗利曼在经济学理论方面有一些成就,但他完全不理会他所推荐的经济政策所带来的后果……。他和他的芝加哥学派,做了巴西和阿根廷的军事独裁者之顾问,也替智利军人政权拟出一条经济政治路线。……这一切不但指出了皇家科学院的政治幼稚病,也完全抹煞了弗利曼的得奖资格。……”
除了有这种书信抗议外,颁奖那天,场内有一人示威,场外更有四千人示威,创下截至该年为止,共75年诺贝尔奖颁奖典礼受到破坏的先例,且因示威者挡道,典礼后的国王传统晚宴,也首度延迟开席。虽然受到如此激烈抗议,弗利曼仍坚持其借机转变独裁者理念的作法,继续充当各国政要的咨询顾问,最有名的就是与中共经改初期的关键人物赵紫阳之交往。
为何弗利曼敢于干犯众怒,冒着“为虎作伥”的罪名持续帮军事独裁者拟定经改政策,相信读者渴望由其本人口中得到答案。那么,可在弗利曼夫妇俩1998年出版、以对话式撰写的自传《两个幸运的人》(Two Lucky People)第24和26两章看到,弗利曼夫妇对该事件的始末,有详细的记载和辩解。
无独有偶的是,1999年奥斯卡颁奖典礼,由于将终身成就奖颁给伊力卡山这位退休老牌导演,引发一场抗议风波,原因是伊力卡山在1950年代冷战方殷,美国社会出现集体性恐共情绪,著名的“麦卡锡主义”白色恐怖当时风声鹤唳,共产党的红色帽子乱扣,电影圈也无法幸免,伊力卡山在那时曾出面检举不少好莱坞电影人士,以致这些人遭到迫害、断送前程。就是这项人格的瑕疵,就有人认为他不够格得奖,这当然是专业、政治、意识型态间纠葛不清的人间实景,此与弗利曼获诺贝尔奖被抗议事件异曲同工,突显出世间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