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新移民:人变成被饲养的动物
The Epoch Times
虽然上海宣布6月1日起解封,但历经两个月“封城”,人们的情绪压力已然到了临界点。目前居于上海的台湾资深艺人李立群,近日在网络上直言,为了宣泄被隔离的压力,砸坏了自己家中价值3,000多万人民币的古董与家具。影视明星能以钱砸物泄愤,那一般老百姓又当如何呢?目前定居于南加州的潘小刚,向本报记者透露其家人在上海封城期间的遭遇。
2020年初移居美国的潘小刚,原先在大陆担任外资企业的机械工程师。他本是来美旅游,但因碰上疫情爆发,所以被迫滞留美国。此后潘小刚逐渐发现美、中两国关于疫情的报导截然不同,两国的防疫措施也有如天壤之别。
今年3月8日,潘小刚在上海的家人们,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被隔离;他岳母居住的小区被封闭了,他的妻子也无法进入探视。因为潘小刚的岳父在今年2月底过世,小区封闭后,骨灰盒就放在家里,丧葬仪式至今无法举行。他说:“我岳母一个孤老在那边。中国人传统要入土为安,所有的丧事,办到一半就放在那边,骨灰盒至今也不能入土。我的岳母,她丧夫之痛还没有过去,情绪各方面都很低落。”因为该小区有一名阳性确诊患者,所以整栋楼都被封闭,而且可能出于信息保密等理由,该小区的信号也曾被屏蔽,潘小刚说:“她那边信号有一段时间是完全被切断的,手机打不通。我们微信视频也打不通,完全一度有二个星期就是切断了,后来断断续续联系上。”
潘小刚岳母小区里有户人家,因为小孩检测出阳性反应,所以被迫与父母分离。他诘问:“一个8岁小孩,他不能自理,他到隔离的地方,生活怎么照顾?他那边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身为人父,潘小刚听到这个消息情绪几乎失控,因为中共官员的防疫政策一点也不合乎常理、人伦,在中共官员眼里,人命远没有感染数字与防疫政策重要。在这样倒行逆施的政策下,许多家庭被迫拆散,人们心情沮丧;潘小刚的岳母也一度产生轻生的念头,他说:“她情绪本来就接近崩溃的边缘了,我岳父刚刚过世,她只能一个人在那边。我有时候跟我太太视频,她说,她妈就是每天哭、每天哭,然后她都说自己可能感觉自己活不下去了,就想跟着我岳父一起去了。”
在上海,有许多人因为隔离、封城而焦虑、抑郁,产生心理疾病。潘小刚在上海的同事因邻居跳楼,受到很大冲击。纵身一跃,结束生命的是一名近七十岁的长者,因久病缠身,加上隔离的管控,所以跳楼自杀。自杀者的老伴抱着尸体痛哭控诉,封城期间,若要申请就医得先做核酸检测,然后还要有居委会放行通知,才有可能出自己家门、才可以出那个小区──但多半都是被言语威胁、蛮横拒绝,人就像被关在自家牢笼里面。潘小刚说:“这些是我们身边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
居委会与当地派出所对于上海市民并不友善,潘小刚有位朋友家中被检测出阳性病例,但因为家里有小孩,所以这家人不愿意去方舱隔离。结果派出所公安局直接上门,将家门口用木板全部钉死,也不给他们提供物资,直到三个星期后才解封。有一段时间,这户朋友家就只能在阳台求救,靠好心人从楼上吊点东西送下去生活。
潘小刚表示上海“隔离”政策执行得很突然,他上海住家的小区被封当天,还有一户人家在办喜事,他说:“20来个人去一户人家接新娘,中午进来,但下午二点,小区就通知封锁隔离了。”最后这群人,就在新娘家50~60平米的房子里面,共同吃、喝、拉、撒、睡;20几个人还得轮流排队上厕所、洗澡,人们活得非常没有尊严。而且这种“群聚”隔离,也不一定可以减少感染的风险。
潘小刚认为上海人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动物,只能依靠中共生存,最后生活要求、判断能力也被拉低。潘小刚说:“这是非正常人类的举动,人变成被饲养的动物。”人们本应该向往自由,创造自我价值,追求更好的生活,但却渐渐麻木,他说:“我的亲朋好友,他们的底线就不断的被共产党、被当局给拉低。经过这疫情,他们慢慢就觉得,我天天在家里面,今天政府给你发三棵青菜,给你发5根萝卜,他觉得可以适应,这样很好,拿这些东西还感恩戴德。”
越来越多上海人想要逃离中共统治,但现在大陆人要出国也越来越困难,海关盘问更严谨。潘小刚的一名友人,今年已60多岁,他在年初带三名美国籍的外孙来美,却遭海关严厉盘问。在他表示小孩们的母亲在美国后,几经波折,最后才成功上了飞机。海关最后还警告这名老先生:“你出国可以,但是,你不能出去乱说。对于这边的情况,负面的东西,你不能乱说。”过去到上海机场只要150至200元人民币的打车费也攀升至2500元人民币,而且还要有特殊关系,甚至还有人找到医疗救护车接送。上海人仍趋之若鹜地准备逃离。